林下风范

看看置顶比较好哦(

所有带有彩蛋的答礼会在一段时间后统一发布,但是带有隐藏结局/答谢的就不会了(毕竟隐藏还得是隐藏(咳咳

我和瑞嘉手牵手
我与切岚肩并肩

【JJayJ6.1园游会12H/12:00】手心的蔷薇

参企文,点进前注意保护眼睛、流量和时间

上一棒:@Morii鲸上驰 

下一棒:@半只猫头鹰 



*周杰伦x林俊杰,感情线和左右并不明显,可以当无差,rps不上升正主,私设普通人,心理医生周x旅游博主林,周杰伦第一人称视角注意

*活动文,拉低各位参企老师平均水准了orz,给大家嗑一个

*在学校挤时间写的。说实在的文题不符,中途紧急改了大纲也没什么大概的故事线,大家看个乐呵就好

*有正在写的售后番外,如果你对这篇文章看得不太懂的话,可以等我写完售后……(跑

*OOC,请善待自己的眼睛,善用退出和叉键

*正文+后记约1.1w字符,请注意时间和流量

 

 

 

“医生,我知道这很荒谬……”

 

来这里都没有一个心里装着不荒谬的种子,他也同我以前见过的患者一样,开口只说了没什么用的句子发话,然后因为过度的拘谨没了下文;一只手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上方活动着,似乎在捋直什么不存在的东西。我向来崇尚让患者主动说出病情,只是转着笔看着桌对面的他,没有说话。

 

终王他抬头看向我,眼里折射着我身后透过窗户来的大阳,下定决心地似乎仅因为他占有这缕光茫,就能点燃我诊所的每一个明天似的。我低下头恢复好准备做笔记的姿势,心里嗤笑自己居然如此草率,仅因为眼前这人占有一缕光亮,就相信他不会是要招待的最后一位过客。

 

“我最近似乎能看到我的左手心,长了一株蔷薇。”

 

 

摩天伦,心理诊所。

 

年纪轻轻的诊师不会轻易让自己的命运归红十字管理,更何况我考取的资格书并非是生理方面的治疗凭证。怀揣着对某种末来的向往,我独自在不起眼的城市里定居,租下二层高的阁房,踩着有些晃荡的三角梯将招牌挂在门上。我自知这个城市小到人们熟地可以在商贩随便赊账,而也没有多在账本上支出一笔作为租房的开销。两层楼,上层住人,下层看人,这就够了。

 

我这么白天下楼夜里上楼地在这座城市生活了多年,不确定是否活出了本地人该有风采。即便说开心理诊所,收入少得可怜,我也没不要脸到真找谁赊账的地步——说实在的,我自认和他们并不熟。除了患者我没几个能聊天的朋友。我也懒得回家。被称作家的地方已经没有我认识的血脉了。或者说其实这座城市,这间诊所才像是我的家乡,我的工作,生活的地方,可不都在这里么,虽然只有我一个罢了。

 

二楼的床边,以及一楼的诊厅,太阳吝啬地只会照耀这两个地方。我为了省电费白天也几乎只在这两边活动。撩起遮挡内饰的布料,便得以借着阳光窥视诊所所在的街道。一楼的窗户太抢眼,我更喜欢在二楼,坐在床上观察行色匆匆的人。这是我儿时为数不多传承下来的游戏,细想也是奠定了我学心理的基础。

 

我又一次将布料掀起一角,卧室内晕染上一夜未见的光亮:明明是小城市却有着快速流动的空气,这空气形成了氛围,把所有人都吞并了。于是他们或听着耳机或和其他人聊着什么,迅捷而不慌乱地走过这条街,没有谁停下赏眼任何一间店铺,当然包括我的诊所。

 

这个月的房租可能都要交不起了。不知为何我胡思乱想到到了这里。个人诊所本就难以维持,需要专门治疗的心理疾病更是军见,我大概是为数不多甚至仅此一位的身无兼职的心理医生。交不起就交不起吧,但还眷恋着这从二楼俯视观察众生的时刻,另寻一间有这么好视角的屋子并非易事。那就去找找兼职了?有什么可以做的呢,商贩还是配送员,听起来都没有心理医生帅气呢……

 

我一边推测着那个在水果摊停下的女性是否有所打算,一边思考着还有几天可以让我找到第二个赚钱机会。猝不及防地,街转角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出现了。

 

说得更准确点,我是在那女性同我料想地一样没买东西离开后,才舍得看那个黑色的东西,然后推出其来自街转角。也是在看清他之后我才发觉这是一个人。黑色的风衣和蓬松的黑发,刚刚余光瞥过去还以为是条狗。

 

我这样可能有些对不起他了,但是一身黑色的狗比一身黑色的人在这条街常见得多,而且我这么长时间没开灯看书,近视了也说不准。我一边给自己找理由一边盯着那人。他应该不属于这条街,我想。甚至可能不属于这座城市。他看上去没有其他人那么着急,一会低头看手机一会抬头左顾右盼也是一个好的论证。

 

更何况……

 

他迈好不急不缓的步子,在我的诊所门前,站定了。

 

 

从楼下传来清脆的门铃声,我一时没缓过来,大脑皮层和大脑海马层检索了片刻才找到记忆,得出此人眼比我还差的结论。我不知为何想逗逗他玩,便也没下楼直接打开窗户。

 

“看不见把手上的字吗?”我用足矣让半径四米的球内人员听到的分贝喊,脸部肌肉扯动下意识拉起了嘴角,“现在可是休息时间!”

 

那人抬头看了我一眼,近视如我也能看到他脸上明摆着的惊恐。我更想笑了,手臂搁在窗台,决心好好观察那人被吓到后的表现。他弯腰看了一眼门把手,那上面挂着营业时间的招牌,比现在要晚个半小时左右。半秒后又直起身子抬头看我,不知道为什么也扬了嘴角,眼睛眯起来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就干脆闭了眼,而后用和我相同的分贝也喊着,

 

“抱歉啦! ”

 

起风了,把他的刘海吹得有些乱,也把他的风衣吹得有些皱。可他还是笑吟吟地抬着头,只是眼睛眯得更厉害了,让我意识到原来他并没在闭眼。

 

 

这样的人可不太像是有心理疾病。

 

 

我难得在问诊室扫榻相迎。桌对面许久没人坐的椅子铺上了薄蓮一层灰,虽然他穿黑色也不能给人家让这样的座吧。于是我趁他打量大厅的时候拉过椅子藏进储物室,率先坐上自己的座椅,等他进门的时候故作惋惜称没来得及打扫,委屈一下站着吧您。他沉默了片刻,然后应该是同意了我的说辞,转身脱下风衣,和他脖子上的相机一起挂在门把手上,然后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等待惩罚一样。

 

我本以为他会要求在大厅内的沙发对话,没想到他倒还真打算站着看病了,这反倒让我觉得浑身不自在,也起身表面上拿记录纸实际上陪犯错的孩子罚站。

 

拿完纸铺平,我开口问道有什么事情,暗骂自己怎么突然就那么会共情,说到底他对我也只是能堪堪维持这月房租的人而己。

 

“我最近似乎能看到我的左手心,长了一株蔷薇。”

 

我刷刷在纸上写下三个字。臆想症。

 

“嗯,到也不是经常见啦,我专注某件事的时候就好像没有,嗯就是说,我只有在看到左手的时候才能看到它,而且好像这也不是实体…”

 

我在前面又补充上三个字。间歇性臆想症。

 

“还有什么吗?”半晌没听到下文,我抬眼看他,又发现他在看我的字。莫非是写错了?我细扫一遍确定每个笔画都无可厚非得正确,才抬头看着还是没什么动作的他。哦,他应该是大陆人,看不懂简体。想到这里我开口把笔记念了一遍,本着医生要亲近患者的原则打趣他身为中国人好歹应该要能读一点繁体。

 

“不不,我不是…我也看得懂。”他有些为难地发出长长的单音节,再补充说,“我只是觉得我还没到臆想的地步。”

 

他这话没半点可信力。我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肺癌早期患者也只会认为自己是单纯感冒。然后看他的表情明显有点不适,也没再自讨没趣,遵从其意愿地写上具体病症:偶尔会产生“左手心有蔷薇”的幻觉。

 

确认了他除了这特殊的幻觉之外没有异样,我打印好报告单,领着他去药房——我当然对莫名其妙产生的固定幻觉没什么头绪,只当是蔷薇本身对他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随便给他抓了点抑制类的药,先试试看吧。

 

“叫什么?”我一边写说明一边问。他盯着玲琅满目的药柜,看起来有些惊异。这是很正常的事,我的收藏可不止西药那么多分类的有机物。我朝他的脸拍了拍手,这才把他从我的药物世界里拽出来。

 

“啊,嗯?”他明显没听到我的问题,在我无奈地重复一遍后才给予回答,“啊,林俊杰”

 

林俊杰。

 

我默念了一遍,心觉他的名字居然常见得只是听一遍我就会写。

 

抓完药,人款一百多块。我把他达到门口,顺手从抽屉黑拿了一张名片。“如果有什么突发症状,从这里联系我。”

 

每个患者我都会留下一张名片,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医术过于精湛,或者名片确实不符合大陆习惯,倒也没有一个人会再联系我,同时会回来复查的也寥寥无几罢了。

 

他点点头,重新套上外套,将相机挂在脖子上,向我挥了挥手。虽然说是左转出门,他也仍是用右手向我招呼,看来他可能下意识地不想用左手:或许和他的幻觉有关。不过这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再一次警告自己不要再想工作了,然后回到诊所,将大门固定到打开的程度,即便说我这次问诊仅持续了十几分钟。

 

事实证明我提早开门没有什么用处,这一天进来的也只有他一个人。不过我也不敢奢求大多,前几日,包括开珍所以来的绝大部分时候,诊所内的人流量可是高cos90°。我寻思着在预计人流量只有cos0°的时候,提早关门也不算是翘班。于是提早十几分钟开门后,魔天伦心理诊所提早了一小时关门。

 

入秋后的天黑得越来越早。接下来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内,我见证了夕阳消散从七点加速到六点四十左右。对面的水果摊也跟着天黑似的,逐步提前了关卷帘门的时刻。风渐渐地没了夏天的生机或者燥气,吹到人身上甚至觉得有些冷。我缩了缩脖子,试图用针织围巾抵挡外套没能顾及的地方,锁上诊所的门,上楼准备吃晚饭。

 

冰箱的插头是我唯一不会时时拉闸的地方,即便如此从里面拿出的食物也偶尔会粘上廉价的酸味。我当然知道这是因为本来它们就廉价,便也没迁怒冰箱。完全漆黑的房间内我一个人刷着手机吃着速食面,突然响起一阵提示音。

 

是一条请求加为好友的消息,这一栏框我多年没见,反倒把我怔住了。

 

“我是Wayne”这么简短的话,甚至连意图都没有的默认请求。我轻轻摩挲着那个似乎是某地风景的头像,想着应该是传销之类的话,却下意识地点击了同意。

 

“你好呀,小医生”

 

几乎是刚同意,那边的问候就和自动回复一起发来。我看着小医生这个略显暖昧又令人乍舌的称呼,断片的脑子突然就接上了。哦,是前几天那个“手心有著薇"的男生吧,似乎我认识的患者只有他看上去像是会说这种称呼的人。我的记忆短暂交汇了一下,敲下了那个听一遍就会写的名字。

 

“林俊杰先生?”

 

当然不止于这个名字,我按下了输入法联想的敬称,然后又特地转到键盘的另一界面打上一个问号。不过很快他就给这个我说不出哪里奇怪的式子打上了等于号。

 

“没错〞

 

主动加上心理医生的好友,并不第一时间关心自己的病,那么他应该很健谈。

 

无论如何这还是第一次,带着俏皮意味的称谓,漫长无止境的电磁波颤动,就这样顺着光纤还是什么东西过来了。我自认不是什么喜欢说话的人,但是我喜欢倾听,在这所快得刚好没人愿意停下和我诉说的城市中,这是我为数不多的秘密。而他看起来喜欢倾诉,从这种角度看,我们像是在这座城市相见恨晚的知己。

 

于是我了解了他很多。譬如原来他是周游各国的摄影师,譬如原来他是各个社交账号粉丝数加起来约莫几十万的小有名气的博主,譬如原来他的幻觉居然是一到中国就出现了,譬如原来他的家乡来自新加坡。

 

“新加坡是个好地方啊。”我对着屏幕敲敲打打,他告诉我那么多,如果我什么都不说的话他可能就会以为自己没有礼貌了,不知为何我不想让他难堪,“经济发达,景色也不错,当然你是摄影师嘛,最重要的还是景色了”

 

“没想到你最感兴趣的居然是我家啊。”他似乎是有意为之地加上了标点,黑色曲线构成的小圆有些傲气地躺在句末,隔着屏幕我似乎能看见他在笑,嘴角一扬就找不到眼睛了,打字上去,原来眼睛在聊天框里呢,“作为心理医生,你不在意一下我的症状吗?”

 

“症状?你的套思是你认为你在中国水土不服才有的幻觉了?”

 

“水土不服对于一个旅行家来说可是禁忌呀〞

 

“那你是什么意思?目前你给我的消息只能让我认为,你的记忆里中国和蔷薇有联系”

 

“那我可就不知道啦,中国是个有很多美丽景色的国家,蔷薇是放在景色里会让它更美丽的花,我只知道这个而已啦”

 

“…不说这个了,我给你的药管用吗?现在还有这个幻觉吗?〞

 

“说到这个,小医生你给我的药是安眠药吧,我每次吃了就犯困,一觉醒来看手心还是有蔷薇,你是不是以为睡着了就看不见了呀,你是会开药的”

 

虽然那药确实有一些安眠作用,可是厂商把它作为抑制类药物的原因应该不止于吃了它就犯困。我不太能接受他对我“会开药”的负面评价,一边打字说是你症状太重又不告诉我,一边思考着他这离谱的幻觉究竟怎么回事。字打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你的年龄比我大吗?“我删掉了输入框内有关推卸责任的议论,故意转掉了话题。

 

“为什么这么说?”他似乎对我正在输入中这么长时间和只发了九个字符有些不满,也正在输入中了半天才发来新消息,还是个问句。没过多久就又补充上来,在我眼里就是对自己幼雅报复的无语而搪塞过去,“虽然从你的名片来看,你比我大两岁呢”

 

“那小医生是怎么说法?”哪怕是身高来看我也比他高啊。

 

“哎哎,因为喜欢啊。小医生多可爱。”

 

句未加上了标点,好像他又在屏幕那边笑了。

 

 

他没再盘问我药效问题。接下来的时间,包括后面跟着的几天之内,我们也是随意地分享生活上各种琐事。日子还是那样的过,平平淡淡悠悠缓缓。越到临近交房租的时间我反倒越不慌张,心里已经算好了要关掉诊所出门打工多长久,似乎前几天我还想着要和心理医生这一职业厮守到底。

 

不过人总是要生活的哎,我连账都不敢赊,那做得出拖房租的事情。我裹了裹围巾,一把将大门锁上,这么安慰自己说。

 

我决定在隔壁街道的一家便利店做周临时工。事情很简单,店里有人的时候到收银台边等候,店里没人的时候就闲下来了。这里的人流量虽然显著高于我的诊所,实则一天下来也没多长时间对收银台上下其手。除了薪资没有商量的余地,简直就是游手好闲者的天堂。

 

第二次收到兼职款的晚上,我收到了Wayne先生第二次因疾病找我的消息。

 

白色的提示框在夜间模式的浏览器上有些刺目。我眯眯眼点进去,来到聊天界面的同时顺带膘一眼发送对象,果不其然地是他。

 

"怎么今天没开诊所?”

 

我舔了舔因未摄入足量水分而发干的唇,似乎我兼职的事情还没有告诉他。比起莫名其妙的愧疚,更多的是意外。我意外他不仅加上我的好友,居然还又回来复诊了。

 

“在做兼职啦,最近没钱咯”

 

“心理医生不赚钱吗?我记得好像有心理医生坑了我一百多”

 

“一次赚钱多啦,你也不看看一天天都没来几个人”

 

“原来如此哦,我还寻思今天我晚到了一个多小时居然没人”

 

“拜托你拿我的诊所当闹钟嘛”

 

他没在回话。我也自知不用没事找事又刷回了浏览器。隔了大约两三个长视频那么久,我又收到了他的消息。这次我特地在提示框内看清了全文,脑袋却在整理完这些黑线构成的信息后再次宕机了。

 

“愿不愿意和我合租?”

 

前言没有表情包,后语没有开玩笑,这看起来像是认真的。我庆幸自己没有一边刷手机一边喝水的习惯,不然科技屏幕的报废会让我未来几天的兼职入款几乎为零。

 

“你原来是喜欢玩冷笑话的类型吗?”我吐槽着,也是在暗示对方这想法太过荒谬。

 

我可是认真的小医生称呼和。似乎都在有意无意地透露自己目的不明。我的光标停在输入框前闪烁,思考着如何才能在对方不觉得尴尬的情况下回绝请求。正当我穿好思路准备敲字时,他的第三条消息发过来,这次好像是在列举原因:

 

“我知道你肯定也很惊讶,但这对我也是无奈之举了啦。你看合租对于你来说能免掉一半的开销,不至于天天出门打工患者找你都找不到,我在这里旅行也能有个歇脚地,放心啦我天天出门,基本不会在家里的”

 

就很离谱,虽然他意图不轨称呼我的诊所为“家”但他确实说在点子上。免掉一半的开销,这可不是月月都能遇见的好事,尤其是在现在过不久就要翻一面月历都时候。而且退一步说,如果他实在是找不到所谓的歇脚地,那么我的行为也无非是做了件好事。

 

他没再说话,但显而易见是在等我的回答。于是我斟酌利弊许久,终究还是在输入框中敲下了那个字。

 

 

诊所的门开开关关,两个人的生活开始了。

 

他确实如他所言地早出晚归。我起床并不算晚,洗漱后来到以前并不常进的客房,却看到里面窗明几净得,跟我收拾之后就没人住过一样。我还是一个人开门,一个人坐诊,一个人打发午饭,再次一觉醒来移动到楼下,等到下午关门前几十分钟,才在这一天里第一次看到室友的脸。

 

他嫌弃地把垃圾桶里的泡面袋往下压了压,放下手中的大把东西,塑料摩擦的嚓嚓声里夹杂着他的嗓音,和前者一样清脆的感觉,“你不要每天都吃这些东西了,明天我给你做饭好啦。”

 

我以他的进门时间作为下班时间,锁着门下意识回应了一声,然后才发现他的话里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第二天起床下楼,我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份三明治。盘里掉落的面包屑向我宣布了它手作的特点,切口很利索,整齐地形成一个三角形,制作者无非是用会刀的人。这样想来,昨天那一给我做饭的想法也算空穴来风。

 

我心下了然这突然躺在诊所里,看起来像早点的东西的来源,便也没有辜负某人的心意,拿起来咬了一口。久违的新鲜味传入味蕾,蔬菜的清甜和肉质的醇香交错混杂,融入我的五脏六腑。

 

虽然这也不能完全是他做的吧,我一边吃一边想,但好歹他还挺享受生活,愿意早起给自己做一顿饭,还顺带捎上了我的一份。但可惜我并没有吃早餐的习惯,于是这份因我而不完整的新鲜三明治被送到了不新鲜冰箱里,预备着当午饭。

 

一个上午也没有人来,我将打开的诊所门关了一半,正思考要不要把门牌放个面到休息中,身后秋天的落叶被吱呀踩响了。我回过头,答应给我做饭的那人又拿着塑料大包,有些意外地看着这边。我并不敢否定自己脸上不也是意外,合租几天来第一次在正午见昼不归宿的室友,这放谁谁不意外。

 

“这就关门啦?”他说,语气倒是疏松平常。

 

“不,”我回答,待他凑近才接口,“中午休息一下而已。”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先我一步进了门。我翻好门牌,上楼第一眼见他面对着打开的冰箱膛目结舌,“小小小医生??”他看来是被吓得不轻,甚至没顺溜说出来那个称呼。我听得在心里偷笑,还要克制自己别走漏风声地问他怎么突然对冰箱发癫。

 

“我给你做的三明治??为了营养均衡我可是连番茄都隔着手套放了,啊你为什么不吃???”他单手端起放了半天的早点,晶晶亮的眼睛里似乎马上得有委屈溢出来,“你也不喜欢番茄吗?为什么吃一口就不吃了啦……”

 

“……”看他失望成这样我不太好意思说自己不习惯吃早餐,这样一个像是随便邹的理由听起来不可信得非常。但是我也不愿和他说谎,于是还是顶住莫名其妙的压力讲了实话。

 

“啊?不喜欢吃早餐?不可以啊早餐是一定要吃的,这样才对,才对身体有好处哦。”

 

这理由听起来也怪蹩脚。我点头敷衍称是,从他手里接过三明治说那我现在补上,可惜就是时间已经过去,直接早午饭连起来好了。还没走到桌边手里的东西又被夺走,我挑眉,疑惑他的出尔反尔。

 

“这个先等等,我可是决定好要给你做饭的,就算是早中连起来那点也太寒酸了啦。你去那边做好,我给你做点中饭……煮面怎么样?”

 

我想炉灶应该还能用,便点了点头。于是他背着我的目光走近厨房,留下我和我没吃完的早餐。我看着盘子里因为刚刚的摩擦而散落的食物屑,莫名其妙心情甚好起来,起身去拿袋子打算装给楼下流浪猫吃。

 

他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两份鸡蛋打卤面,蛋花飘在清汤和酱料上,简简单单却让人食欲大动。我随意扒了两筷子,然后被刚出炉的面烫到龇牙咧嘴。他眯起眼嘲笑我猫舌头,给我整得委委屈屈,想所以我才喜欢从冰箱里拿出来,等空气自然加温的速食餐。

 

我收起碗主动提出去清洗。没了住对面的我,他一眼看到我身后的包装袋。“那是什么?”他问,指了指挂在我刚刚所坐位置的椅背。

 

“哦,你做的三明治,我准备拿去喂猫的”我下意识有些担心他会认为我觉得三明治不好吃,又补充一句,“我应该可以拿去喂猫吧?”

 

“当然可以啦,没想到你还这么善良。”他又眯起眼睛,酒窝躺在嘴边朝我笑。我对他“还”这一词所暗示的“我并非那么善良”有些不满,哼了一声走向厨房洗碗。给我做了饭后他似乎心情甚好,不过一会又哼起了歌,声音不大,恰好在我细心才能听清曲调的程度。

 

我看着因为细心许久而没再次打开的水龙头,感觉手上的泡沫也要消散完了。

 

第二天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出门。我来到客厅,桌上留的东西让我有些还留在昨天的即视感。走近一看,盘子旁边还留着张纸条,上面的字写得清秀华丽,连中心思想都和笔者一样阳光开朗,“小医生不可以不吃早点哦!”

 

我笑着拿起被某人特地压在纸上的刀叉。

 

 

虽说是心理医生,但说实话也不是普通的职业。和正常人比起来日常上最大的区别就是有没有双休日。毕竟心理疾病通常没有急诊,大多数人都是看个日历,觉得今天是休息日呢,正好看一看心理医生,平复一下自己这周货这一直以来乱糟糟的情绪吧。其他人运气好一周放两天假,运气不好十天半个月轮流转,而我的运气好与不好,全然看今天是不是其他人的假期

 

一个在其他人眼里不是假期的日子,我尚且停留在昨夜的梦里,房门却被人敲响了。

 

我揉了揉眼睛,下意识觉得家里是不是进小偷了,可是一般小偷也不会偷心理诊所里的东西,毕竟心理医生还真的不怎么赚钱。走下起床去开门,拉门把手那一刹那,我又想起来,小偷可不会敲门,至少不会敲房间的门。那么这个何许人也大概是——

 

通常不会在白天被我见到的室友,现在有些气喘吁吁地站在我的房门前。亏于前几秒我的设想,我觉得是不是他发现诊所里进了小偷而向我报告。我刚想出口安慰他说没关系我的诊所里没什么值钱的你收好自己的个人物品,他又把我的话堵了回去:“楼下有妈妈带着孩子来找你,她好像很急。”

 

来找我?

 

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他点点头拉着我往楼梯走。我顺手拿过搁在扶手上的外套,在他愕然的目光下披到自己身上,然后一脸无辜的问他怎么这么震惊,我总不能穿着睡衣就见患者吧。他想了想没出来什么咽了咽口水先我一步走下楼梯。我笑了笑跟上去,他的外套上有属于清晨的露水的味道,淡淡的清香,还挺好闻。

 

“对不起医生,我实在不想这个点打扰你,但是我上午还有班……”那位女士见我来了迅速引咎自责,拉着旁边的男孩向我低头道歉。我摆摆手说没什么,反正我也闲着在,毕竟也是病情要紧。我将他们引到候诊室,抽出张纸问有什么问题,假装没看见也跟进来的某人。

 

经历了一番询问,以及我个人对孩子的采访,看着纸上写满的一些病症,我下意识皱起了眉头。“前面有问过其他医生吗?”我问,这个病名可不太好直接和刚做母亲的女士讲。

 

“啊,啊这倒是没有,不过有同事觉得我的孩子有自闭症。”她显得很拘谨,看着我的眼神似乎在央求我否定她的话。他的孩子倒是没对这段别有用心的对话有所表示,只是一直盯着我身侧的什么。

 

“嗯,女士,我可能要告诉您不幸的消息。”我斟酌着用词,“如果您向我诉说的情况属实的话,那我的诊断是,令郎确实有自闭症。

 

她似乎被这句话震到五雷轰顶,好似我将所负的重轭,和肩头上的杖,并欺压她的棍,都一起说明,摆在不愿相信事实的她前面。“这,这样啊,谢谢……”她想来是制造自闭症不能治愈,便向经了霜的菜一样焉了下去。让一位女士独自承担这样的痛苦显然不太好,我刚想安慰她,身侧却传来了谁开口的声音。但那人也没讲几个音节,悲剧主角的母亲先说话了。

 

她在说话前先耸了耸肩膀,我就她这个动作感到有点不妙,往后靠了靠身子。但对方却没有同我预想的一样,站起身斥责我医术心术都不正妄下结论,反倒是笑着接受了我的诊断:“其实我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医生您能确定反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没关系,虽然他身体有病,但我不会放弃他,我和他爸也会好好爱着他,看他好好成长下去的。我们的孩子只不过是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和别人一样,都是属于我们的天使。”

 

她摩挲着孩子的头,男孩清澈到未经世事的瞳孔里闪烁过一丝恐惧,但却并没有躲开母亲充满爱意抚的动。我看着有些悸然,偏过头不巧目睹了我的室友将面前一面照下的情景。

 

那位母亲主动要求付了挂号费,我在未告知她的情况下免掉了百分之二十的费用,挥挥手向他们告别。

 

“你今天怎么不出门?”我回到诊所,问一直在盯着相机的室友。

 

“嗯,出门?哦,我出门的目的其实也是去各个地方拍照而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照片看得太过入迷,他的声音有一些小。我撇了撇嘴,说教他未经允许拍别人的行为,是否有些不太妥当,他却摇了摇头说自己并没有拍到他们的脸,而且这份照片也只是留给自己,并不会发表。

 

“啊算了,不管这些了。”他摇摇头好似要把脑海里什么东西给摇出去似的,放下相机又拉过我的手,“哎小医生跟你说我最近在这附近看到一个好地方哦,现在时间还早,我带你去看看怎么样?”

 

“哎等等你干嘛?”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拒绝与否,就被他拉了出去,一边腹诽着对方这么心急怕不是有什么猫腻,一边关上了诊所的门,将门牌翻到了休息中的一面。

 

 

“小医生虽然你人叫周杰伦诊所名字也叫摩天伦,但我看你一直都在体会宅男生活根本就没见过真正的游乐场吧?哎呀,你可不能一直这么宅下去咯,诶,你看你看那边就是摩天轮诶!和你那诊所比起来千差万别叭!”

 

他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然后略带怒气的说我只会回应语气词,如此不接地气不尽人意不解风情。我笑着结果他三个不开头的贬义词,看向他手指的方向。摩天轮的最高点快够着了天,云蒸霞蔚的景气持续渲染着,远处的一切就这么被蒙上了柔光。

 

还挺难相信这样的小城市有这种游乐园。我想。倒不是建筑多富丽堂皇,是这里的游客多得令人咂舌,乍眼看去还估计不出二十岁以上的平均年龄。

 

“因为今天是园游会啦!”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声,手在空中比划着什么。这个词听起来到不属于这个小城市,我听着感觉有点近乡情怯的感觉。

 

我被他直接拉到摩天轮,目的明确。排了好久的队我才得以和他一起坐在我恶趣味取的诊所名的真实对照物体上。摩天轮慢慢悠悠升起,像是和时空拉开了距离。苍茫的天空变成巨大磅礴又空旷到让人心悸的世界。我们越升越高,闪耀华丽光彩的旋转木马,已经太过遥远了,远处太阳夺目的白芒,借着玻璃的反射,悉数洒在微微飘荡的湖面上,随着清风一路纷纷扬扬。

 

我斜眼看他拍着照。好想吐槽他美丽景色应该用眼睛记住而不是用镜头啊,可是他看起来好开心,脸庞被带着温度的鲜红衬托,每一张时间切片都被点缀地无比鲜活,就连空气中闪烁的细小尘埃都在闪闪发光。

 

“听说在摩天轮上许愿,愿望就能成真哦?”

 

冷不防听到他这么说,我并不觉得这种情话一般的听说能成真,但我还是和他一起闭眼,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

 

 

希望我能正常地吃早餐。

希望每一位天使都能得到父母的爱。

希望每个人的人生,每天都和园游会一样平安喜乐。

 

希望林俊杰不要想起来我。

 

 

“哎,你的幻觉怎么样了?”

 

“哎嘿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小医生你在一起,最近都没有感觉了呢。”

 

“…你这幻觉还怪特殊的啊,莫非我是特效药?”

 

“谁知道~话说小医生你许的什么愿啦?”

 

“希望我能好好吃早餐。”

 

“还真朴实无华。”

 

“你许的什么?”

 

“说出来就不灵啦!所以小医生你以后都不好好吃早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关系我会给你做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那边的摊点好像吸引了他的注意,林俊杰先生在我面前招手,手心里的蔷薇隐隐颤动。我应声赶过去,用自己的手覆盖上了那朵花。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后记.

这篇文章其实只写了大纲里的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林俊杰视角,也就是我在开头讲的“售后番外”,当然目前是没写完(。

说实在的仅看这篇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来写的什么东西,好悲伤

我是苦逼住宿生,这篇文设置了定时发布,不知道有没有成功发布出来、艾特有没有成功,如果没有的话,那我除非返校回来否则根本改不了,我更悲伤了

不知道为什么放不进公创合集,所以我放在了自己的周林合集里,我太悲伤了

(这段时间破学校一直在考试,这篇文是我抽时间赶工出来的,也可以看得出来写得很粗糙orz我给大家嗑一个

 

en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评论

热度(21)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